【维勇】意外婚姻（9）
*维克托发现自己几个月前在醉酒后和陌生人结了婚，然而无论是他还是他名义上的爱人都不记得这一点。
*然后他们在离婚的道路上越走越偏。
*日常过渡章，下章助攻上线
很安静。
维克托只能听到冰刀划过冰面的声音。
这是他的听觉告诉他的，但是他却能用其余的感官感受到音乐在这片冰面上流淌。
勇利的跳跃不算出色，尤其是从维克托的角度看来。他深刻地开始反省自己一开始就教授4F的行为，如果他是一个教练，他至少要先了解他的学生。
勇利喜欢什么呢？猪排饭、罂粟籽贝果面包；喜欢听披头士而不是猫王（令人不满）；喜欢贵宾犬……非常喜欢维克托。
他漫无边际地想着，总觉得自己了解得过于片面。他见过许多迷恋他外表的粉丝，也见过欣赏他成绩的选手——克里斯就是其中一个，还很顺利的成为了损友——但是没一个像勇利这样表现，就像一株嫩生生的含羞草，如果你接近它，它就会害羞地缩起自己的叶子；但如果你远离它，它又明晃晃地伸出自己的叶片，引诱着你去抚摸那细小的嫩叶。维克托稍微理解了一下当初那个醉酒后选择结婚的自己，至少维克托·醉酒·尼基福罗夫选择了一个很有趣的对象。
这时勇利用闪闪发亮地眼睛看着他，似乎有些忐忑地等待着他的评语。维克托哑然失笑，用他一向的直白指出了刚刚看到的几个问题，结果仿佛一下子戳破了对方的干劲。
“果然瞒不过维克托啊。”勇利有些沮丧地说。维克托一针见血地指出了他的弱项，虽说知道现在的他距离维克托很远，但是维克托指出的问题让他更加清晰地意识到两人的差距。
深觉自己干了坏事的维克托顿时感觉到了心虚，他这算不算打击过头了？他努力维持着轻松的语气说：“你的步法很出色，从演技分入手会很不错。”
勇利点了点头，语气却很坚决。“我会努力追上维克托的脚步。”
维克托却有些讶异，他听得出勇利是真心实意想要达到他的水平，甚至隐隐还有超过他的愿望。有实力，有野心，如果心理素质过硬，他都想象不出这样的勇利会拥有怎样的潜质。
“想超过我可没那么容易。”他低下头注视着勇利的眼睛，在那双暖棕色的眼睛里发现了自己的倒影。稍微有些可惜，他已经选择在这个时候退役，很可惜不能在赛场上亲眼目睹勇利的蜕变。
想到这里，他滑到场地中央，在勇利注视下表演起他上赛季的表演滑——《不要离开伴我身边》。
训练结束后，他们避开了几个滑冰爱好者，在不引人注目的情况下走出了冰场，开车去了附近的超市。
“牛奶？”维克托站在冷藏柜前问。这样的场景勇利之前从来没有想象过，这太居家了——就好像他们关系匪浅，不是偶像和粉丝之间的关系了。
他慌张地点点头，在全脂牛奶和脱脂牛奶中向后者伸出了手。他习惯了买脱脂牛奶，这让他有一种“我在维持体重”的错觉。但是他注意到他的选择让维克托的眉间微微皱起，那一小点褶皱在引人注目之前就放松了回去。也许维克托喜欢全脂的？勇利的手在半空中改变了方向，很快拿起一大桶全脂牛奶，这够他们喝一周了。
“这个可以吗？”他试探着问。
当然。”维克托点点头说。
勇利敏锐地捕捉到了对方微微上扬的嘴角，虽然依旧不明显。和室友合租时当然要考虑对方的感受，即使是他和关系最好的披集，也曾经为了到底轮到谁下楼取外卖打过一架。为了一桶全脂牛奶而高兴的维克托……似乎比杂志上的人设幼稚了许多。
在蔬菜区他们遇到了一点小麻烦。
“你会做饭？”勇利小声问。
“我一直一个人住，所以我只会点外卖。”维克托理所当然一般地回答道。
“猪排饭是我的最高水平，真的。”勇利真诚地说，“除此之外我最擅长炒鸡蛋和蔬菜沙拉。”在胜生家，他是全家做饭水平最差的一个——当一个人有会做饭的父母和姐姐，学厨艺并不是那么迫切的事了——他还是为了到底特律才学的猪排饭。
“我得说这个菜单有点短。”维克托煞有介事地说。
“披集会做不少——咖喱鸡、咖喱虾和咖喱饭。”勇利忍不住笑了起来，现在他和披集看到速食咖喱块就想逃跑。他看到维克托因为故作诧异而扬起的眉，清了清嗓子问：“所以，咱们为什么要来这里——既然我们都不会做饭？”
“为了伟大的蔬菜沙拉？”维克托从货架上拿起一颗带着水珠的花椰菜，双手捧着放在他的眼皮底下，“告诉我你喜欢花椰菜。”
“你要是再把它举高一点，我还会向它顶礼膜拜呢！”勇利忍着没有翻白眼说道，“不，我不喜欢花椰菜。”
“别这么说，‘辛巴’会伤心的。”维克托显然明白了他是在指狮子王里最经典的一幕。维克托高举起那颗被取名为‘辛巴’的花椰菜，再一次问道：“你喜欢花椰菜吗？”
“没有你那么喜欢它。”勇利挪揄道，“至少没有到爱它就要吃掉它的地步。”
他的话让维克托踌躇了一会儿。“你说得对，我想亲爱的辛巴一定想要多看看这个世界。”一边说，他一边把花椰菜放了回去。
这时货架上放的喷水器向下喷出了一片水雾，雾化的细微水珠并不会打湿人的衣服，只是在皮肤上留下湿润凉滑的感觉。勇利下意识向后躲了一下，却看到维克托的银发在水雾中依旧熠熠生辉，像是个……精灵？他想到这里摇摇头，他可没见过在超市里抱着花椰菜的精灵王子。
维克托明显也被喷水器吓了一跳，眨眨眼停顿了一秒才把花椰菜放了回去。“希望辛巴不会成为今晚谁的晚餐。”维克托看到他的眼神后问，“我脸上沾到什么了吗？”
“没什么。”勇利迅速扭过头，把购物车推离了这个货架，然后顺手在零食区拿了一袋好时巧克力，扔进了车里。
尽管他们没有买那颗花椰菜，但是他们还是买了不少东西作为这周的食物储备。
“我去把车开过来。”维克托把他和一地的袋子留在超市门口，然后去停车场取车。
勇利有些苦恼地看着他身边的袋子，尽量往不影响别人进出的位置挪了挪。
“嘿，他看起来挺像杂志上的……”这时一个超市的理货员皱着眉对勇利说，“叫什么来着，一个名人。”
勇利没想到这里居然有人能认出维克托来，只能掩饰着说道：“他是长得不错。”
“我发誓我在哪本杂志的封面上看过他。”理货员指着不远处的收银台说，那里放着许多流行杂志，为了让人们在排队时顺手放进购物车里。对方怀疑地看着他说：“别想骗我，拉斯维加斯的名人可不少。我上次还给美国甜心开过门呢！”
也许平时维克托被认出来的机会不少，但是勇利觉得现在可不是暴露身份的好时机。他和维克托身上还藏着个不能暴露的秘密呢。他发挥了自己十二分的演技问道：“你是说维萨里昂·尼克拉耶夫吗？”
理货员被他的笃定迷惑了。“好像是叫这个名字。”
“那你认错人了。”勇利故作轻松地说，“刚才那是我朋友杰克，他最喜欢的明星就是维萨里昂，为了整成他的模样花了不少钱。”
“怪不得。我刚才就觉得他的鼻子太挺了。”对方感兴趣地说，“他的头发是染的吗？”
“当然，每个月都要漂一次。杰克他自从去年拆了线以后就一直坚持染发。”勇利麻木地说。他现在拿不准是该祈祷维克托快点回来还是永远不要回来了，他已经快把网络上黑子编写的“你所不知道维克托·尼基弗罗夫的阴暗秘密”和“火遍全球的尼基弗罗夫背后的惊天整容疑云”复述完了。
当他终于看到维克托把车停在路边，并且向他走了过来，他都觉得自己已经快被自动剔除粉籍了。
维克托帮他拎起地上的袋子。“等很久了吗？”
“还好。”他说着也低下头拎了几个。他现在没脸看着维克托说话。“快走吧，杰克。”
在理货员好奇的目光中，维克托镇静地回答道：“当然，亲爱的露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