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桃-日语修行中

【维勇】关于国别对抗赛的二三事——读心术

*勇利怀疑他的教练会读心术,因为无论他试图隐瞒什么,维克托总有办法知道一切。
*勇利第一人称视角,两人相处一年后在国别对抗赛上发生的事


我怀疑我的教练会读心术。

这不是我第一次冒出这种愚蠢的想法了,但是我还是情不自禁地想要去怀疑。正常人类当然不会阅读人心,但是维克托在我心中早已不属于正常人类的范畴,所以维克托会读心术,在我看来也只是他无所不能中略微特殊的一种。

我躺在柔软的床铺上,一天的长途旅行使得我一点也不想动弹。我闭上眼睛,感觉到太阳穴在隐隐作痛,手脚也都没什么力气了,睡意渐渐涌上我的脑海。我孩子气地踢掉了鞋子,鞋子落在地板上的声音使我下意识睁眼看向了浴室。

东京的酒店房间总是不大,我和维克托的床几乎挤在了一起——这倒不是什么问题,反正晚上我们还是会把它们拼起来睡——但是床铺距离浴室就近得惊人了,我毫不怀疑浴室里的维克托能听到刚才的声音。

“勇利,洗完澡再睡。”维克托的声音在狭窄的浴室里显得闷闷的,像是对我一向的赖床感到不满一样。

“好——”我躺在床上,拖长声音回答道。维克托肯定知道,如果他不拖着我去洗澡,我很可能就会直接睡着,等到第二天早上再洗。即使他是我的教练,他对我也过于了解了。这就是和教练谈恋爱的下场,我想。

维克托披着一件白色的浴袍,头发湿答答地往下滴水。我看着这一幕,不禁想起几个月前在巴塞罗那发生的事,维克托的眼泪至今让我觉得犹如梦一般不可思议——我竟然真的能左右了维克托的心绪。我现在明白为什么恋爱中的人总会无理取闹,为的就是那种能掌控对方的安全感,为的就是那句说不出口的“我需要你”,天真而残忍,傲慢又卑微。

现在算来,维克托来到我身边已经整整一年了,我拥有这位神明大人的日子还能有多久呢?教练和竞技者的双重身份在我看来几乎是难以承受的压力,我们的恋爱关系则像是在开裂的冰层上起舞,看似绚丽动人实则危机四伏。我不知道维克托能够坚持多久,有心为他分担却只能被动地接受他的好意。和维克托在一起的日子,是上帝赐予我最好的礼物,我却只能为此感到惶恐不安。

看着他带着笑意的眼睛,我几乎说不出话来。我说不出“我们分手吧”这样伤人的句子,也说不出“不要再做我的教练了”这种话语。诚然,我会得到维克托的安抚,但是我却不想再看到他的眼泪。用这种伤害对方满足自己安全感的方式,总觉得懦弱至极。

“总觉得下一秒勇利就要说些不妙的话呢。”他收敛了几分笑意,他在猜测我的想法方面几乎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这让我又拾起他会读心术的愚蠢想法。如果他知道我正在想的事,他大概会很失望吧。

“没有啦。”我掩饰道,“我在想明天的开幕式,南君之前发过来的舞步,我还没和大家一起练过,有点担心。”

我指的是两年一度的国别对抗赛,在开幕式上每个国家的参赛队都有自己的出场方式。虽然我早就知道俄罗斯队的流程(米拉和格奥尔基一直兴致勃勃地准备着),但是我却难以融入日本队的氛围——我的社交能力还是一如既往的糟糕透顶。

“明天早上还有公开练习,那个时候好好准备不就行了。”维克托的声音轻快起来,显然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当然啦,维克托从来没有这方面的问题,他的自来熟一开始就让我吃不消。

“你刚才在想的绝对不是开幕式的事情对吧?”他用毛巾擦着头发突然问,“是不是又想到巴塞罗那的事情了?这样的场景的确觉得似曾相识呢。”

“维、维克托是怎么知道的?”我傻乎乎地张开嘴问。

“勇利的心很容易被看穿呢。”维克托轻笑着回答道。我不知道他是指我藏不住心事,还是他真的会看穿人心,我只能讷讷无言地望着他,希望能从他的脸上看出答案。

“明天日本媒体肯定会追着你拍摄的,那个时候勇利可不要再露出这样的表情了。”他用指尖碰了碰我在惊讶中一直张开的嘴,“日本的观众们一直很期待勇利帅气的一面呢!”

我的心却陡然一沉,因为这的确是困扰我的烦恼之一。国别对抗赛本质上就是一场花滑选手们的大联欢,来自日本、俄罗斯、中国、美国、加拿大和法国的选手齐聚一堂,以团队形式进行分组比赛。我作为东道国的花滑选手,加上本赛季我终于提高的成绩,无疑会承担最大的责任与压力。有更为出色的选手在场作为比较,我的任何一点失误都会被无限放大,更何况我一直不擅长活跃气氛。

一条毛巾突然盖在了我的头顶,我抬头望去,维克托温和的蓝眼睛让我一瞬间感觉到了心安。他隔着毛巾戳了戳我的头顶。“不要再胡思乱想了,这个时候你应该做的就是先去洗澡,然后好好休息一下,明天的事情明天再考虑。”

他的话仿佛有惊人的魔力,使我真的不再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当天晚上我睡得格外安稳。

第二天一早,大部分选手都出现在酒店的餐厅。我已经习惯跟着俄罗斯队一起行动,这在一年前是根本无法想象的。我们的出现使得整个房间安静了一瞬间,随后才恢复原先的模样。

平心而论,这不是其他选手的问题。从以前开始我就发现俄罗斯队的每一个人都仿佛自带气场,高岭之花般把其他选手隔绝在外。那时对于不认识维克托的我来说,我是失望遗憾又隐隐有些松了口气的,但是现在看来,无非就是他们绝对个人主义发挥了作用罢了。并不是说他们就目中无人,而是他们在自己的小圈子里自娱自乐惯了,少数能和他们亲近起来的选手——我扫视了一圈——这次一个都没有来:克里斯是瑞士人,奥塔别克是哈萨克斯坦人,萨拉是意大利人,都不在参赛国中。连和我一向关系要好的批集,现在也回到泰国曼谷的老家了。

我叹了口气,维克托却突然挂在了我的身上,几乎要把重量都压在我身上。“怎么突然露出这样的表情?寂寞了吗?需要你的教练亲自安慰你吗?”

“维克托,放开我啦!”我哭笑不得地说。我的声音很快吸引来了一些好奇的目光,我清楚地看到尤里奥轻轻地“切”了一声,这让我有些脸上发烧。

“勇利君!”一个元气满满的声音穿过整个餐厅叫住了我,我扭头看过去,发现是我的队友南君。

“一起去吃早饭吧!”南健次郎远远地朝我挥手。他看起来激动极了,脸蛋红扑扑的,这让我下意识在心里大叫不好。

“对哦,勇利也该到了自己面对粉丝的时候了呢。”维克托笑着对我说。

即使隔了几张餐桌,我也能听清南君兴奋地和同为日本队队员的A子、B子和C君交流:“上次全日本大赛时,勇利君还教了我阿克塞尔三周跳的技巧!他人超级好!在地区赛时他还亲自为我打call!”

“好羡慕南君啊啊啊!给我一张勇利的签名照就行!平时没机会见到他真是太可惜了!”

“看到这个赛季的勇利,即使是身为男人的我也想要怀孕呢!”

我的队友们旁若无人地站在餐厅里大声讨论着。我绝望地望向维克托,希望他此时能读出我想要逃避的心愿。

“好好和队友相处哦!”他露出了“孩子终于长大可以独自面对人生”的表情,用手稳稳地把我推向可怕的日本队,“勇利不会让我失望的,对吧?”

我站在原地望着他,他此时已经拿起自助餐盘和尤里奥自顾自地聊起天来,而南君和A子、B子、C君则是用亮闪闪的眼睛注视着我。

说好的读心术呢?维克托你这个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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