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桃-日语修行中

【维勇】那个传说中的胜生勇利(上)

*维克托的偶像是多年前退役的日本选手胜生勇利,在失去对花滑的激情后他决定去寻找退役后下落不明的传奇偶像。与此同时,他发现与自己同行的猪排饭君身上似乎隐藏着一个惊天秘密。

 

*不要太在意逻辑,本篇逻辑已死

 

*起名废遇到了人生最大的挑战

 

 

 

维克托到达东京已经有一整天了。他屏蔽了雅科夫的号码,以此避免他的耳朵被雅科夫的大吼大叫弄得嗡嗡响。现在谁都不能把他拉回圣彼得堡的冰场上,即使是他最爱的滑冰也不行。

 

随着他金牌数量的不断增加,他越来越找不到最初的激情,直到有一天他惊觉他再也不能带给观众们新的惊喜了。他已经为花滑抛弃了自己的灵魂,在只有滑冰的岁月中度过了十几年,但是他现在却找不到前进的道路,迷茫地站在人生的顶峰停滞不前。

 

然而当他回首往事,他想起了当年给予他滑冰的热情与激情的那个人。那是他第一次了解花滑这项运动,他在电视上看到一个名叫胜生勇利的日本选手,用身体书写着音乐的魅力,用花滑表达着纯粹的爱,年幼的他一下子就深深记住了那个美丽的身影。但是他从没有机会见到那个人。在很久很久以前,胜生勇利就已经离开了花滑的赛场。有人说他退役后在乡间隐居,有人说他在冰场当教练,还有人说他早就已经去世了,不过最后一条纯粹是无稽之谈。

 

维克托摸了摸马卡钦柔软的皮毛,从他最亲密的伙伴那里汲取力量,马卡钦体贴地舔了舔他的手腕。“我查到了他的老家,”维克托对着爱犬说,“我们会在那里找到他的。他的表演真的棒极了,我直觉我能在他那里学到我缺少的东西,说不定他还会乐意替我编舞!”

 

他在网站上购买了新干线的车票,无比庆幸马卡钦也能跟着他一起上车。勇利的家乡长谷津是一个很小的小镇,这也意味着没有直达的方法,在没有当地人带路的前提下,他只能老老实实查了转车的方法,把每一个发音奇怪的地名牢牢记在脑子里。

 

他戴上了墨镜和鸭舌帽,用来遮住自己过于引人注目的面孔,带着马卡钦和行李出了门,但是他到了东京站才发现自己想得太简单了。这里的人很多,标识也很多,他几乎难以找到他需要的那趟列车。他不得不拦住过路的人,试图用英语和他们交流,但是他最后还是在人群中迷失了方向。

 

维克托·尼基福罗夫绝对不会失败在这种地方!他索性摘掉了墨镜,他知道他那张脸还是足够吸引一个陌生人带他去该去的地方的。他顺手拦下了经过的第一个人,那是个背着包的年轻人,显然被他突然的举动吓了一跳。维克托露出自认为最有魅力的笑容,把自己的车票举到对方的眼镜前,用语速缓慢的英语问道:“能带我去站台吗?”

 

那个年轻人飞快地打量了他一眼,带着一种古怪的审视感,并不像他想象中那样对他的外貌充满迷恋。但是他感觉到对方并没有恶意,更像是一种天然的警觉。事实上,他还挺喜欢这种谨慎的态度的。年轻人低头看了看车票上的字,清了清喉咙说道:“跟我来,就在这附近。”

 

维克托意识到自己撞上了大运,对方的英语发音标准,语句流畅,他终于找到了一个能和他正常交流的人,而且对方还很乐意帮助他。在他们到达目的地的路上,维克托不时扭头观察着这个好心的年轻人。他戴着一副蓝框眼镜,头发和眼睛都是深色的,从年纪来看似乎还是个学生。他看起来很亲切,是让人觉得一见如故的那种类型。马卡钦明显也很喜欢他,兴奋地在对方脚边蹦来蹦去。

 

“我叫维克托·尼基福罗夫,”他高高兴兴地自我介绍道,“这是我第一次到日本独自旅行,真高兴遇到你,你的英语真不错。”

 

对方抬头看了他一眼,不过被维克托很敏锐地捕捉到了。“我只是学过一点而已。”他谦逊地说,似乎并不是很健谈的人。

 

“那你一定非常用功了。你也是来坐车的吗?我听说现在是日本的开学季。”维克托尝试性地问道,想要和这个合眼缘的年轻人多聊上几句。

 

“不,我已经工作了。”对方干脆利落地回答道。他是个非常不好接近的对象,这成功引起了维克托的好奇心,要知道这可能是维克托在到达目的地前最后一个可以和他交流的人了。这个年轻人并不像莉莉娅那样严厉古板,也不像尤里那样像一只张牙舞爪的小猫,他像是拥有着自己的安全区,礼貌而疏远地将维克托推到边界线以外。

 

维克托又问了几个问题,但得到的都是些不痛不痒的回答。但是他没有气馁,在他终于发现年轻人和他买的是同一班列车的车票后,他心想他又多了五个多小时的时间了解(或者是骚扰)对方了。

 

维克托费了些功夫和人换了座位,在年轻人不敢置信的眼光下坐到了他身边,马卡钦就只能趴在他俩的脚边了。“嘿,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呢。我挺喜欢你的,你叫什么名字?”

 

维克托能看到他脑海中思考的齿轮咔咔在转,在不知道得出什么结论后,最后他终于愿意抬起头好好交流了。“我叫胜(katsu)……猪排饭(katsudon)。”

 

“哇哦,我还以为你姓胜生呢!你知道胜生勇利吗?他是我最喜欢的花滑选手。”维克托为这个小小的读音巧合开心起来,他非常希望这位猪排饭君也是勇利的粉丝。

 

对方听到“胜生勇利”这个名字时,脸上的表情终于有了波动。他看起来有些意外,但是这一点反应也很快被收敛了起来。

 

“你听说过他对不对?”维克托鼓励地说道。“他可是当年最顶尖的选手,他的步法到现在还被选手们奉为经典。”

 

“我知道他……但那都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如果放到现在他只是无名小卒。”猪排饭君很认真地说。

 

维克托为他的形容皱了皱眉头,大声抗议道:“胜生勇利的表演是开创性的!你得承认PCS的评分标准至今仍有他的影响,而且那个时候可只有后外点冰四周跳和后内结环四周跳的技术,他还很擅长阿克塞尔三周跳,他当然是最好的选手,没有之一!”也许他的旅伴并没有他想象的那么好,他居然对他的勇利大放厥词!

 

但是对方脸上的表情变了,变得有些不可捉摸。如果他愿意承认胜生勇利是个非常优秀的选手,维克托还是很乐意和他继续交流的。然而维克托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如果猪排饭君知道胜生勇利,了解花滑的比赛,那么对方不可能认不出来他——不是他吹嘘,而是他的确包揽了五年份的GPF和世锦赛的冠军——他的脸可是非常有辨识度的。

 

“但是你比他更好。”猪排饭君盯着他的眼睛说。很显然对方也不愿意再和他玩“你知道我知道你是谁”的游戏了。“如果你们是同一个时期的选手,你觉得你还会崇拜他吗?”

 

这回轮到维克托思考如何回答问题了。“我不否认我比他得的金牌更多,但是没有他就不会有现在的我,他就像我心灵的导师。我第一次看到他是在我六岁那年,电视上在放历年世锦赛冠军的比赛集锦。那是我第一次想要滑冰,他看上去棒极了。别人的虽然也不错,但是并没有那种动人心魄的魅力。我这次来日本也是想要找到他,我知道他能让我的节目找到灵魂。”

 

对方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但是眼睛中却透出了异样的神采,维克托喜欢那棕色的眼睛里闪烁的光芒,这让他想到了自己的偶像,他们甚至连眼睛的颜色都一样。但是他猜测日本人的眼睛都是这样的颜色,毕竟亚洲人的发色和眼睛颜色都是深色系的。

 

猪排饭君停顿了片刻说道:“你知道,他到现在已经该有五十多岁了,也许他现在只是个大腹便便、满脑肠肥的中年男子,每天沉迷在酒精和色情录像带里,也许他只是个被岁月磨去才华的普通人。也许根本没有能力帮你。”

 

“不,这不可能。”维克托坚定地说,他确信这一点是因为他找到了对方还活跃在花滑世界的证据。“我想你应该知道南健次郎,他是日本新生代最好的选手。他的表演风格和勇利非常像,你很容易看出他是从谁身上学到的技巧。当然,最关键的一点是我在他的SNS账号上找到了这样一句:‘最近染了头发,不过勇利老师和美奈子老师看到我时表情不太好。’我查过勇利以前的采访资料,虽然并不是那么好找了,但是我查到他说过他开始滑冰是因为他芭蕾教师的推荐,而舞蹈家奥川美奈子那个时候已经回到家乡授课了,她是当地唯一一个开了芭蕾教室的人,他们刚好都是长谷津出身!”

 

猪排饭君似乎被他精彩的推理惊呆了,他过了很久才反应过来。“但是……嗯……美奈子和勇利在日本都是很常见的名字啊。我就认识不少美奈子和勇利,你不能指望每一个美奈子-勇利组合都是你想要找的人。”

 

“看看那么多的巧合吧。长谷津并不是一个很大的地方,我不相信一个花滑选手的教练能遍地都是,而且还都叫勇利和美奈子。”维克托耸耸肩说道。

 

“我可不相信有这么巧的事。”猪排饭君嘟囔着说,他这样嘴硬的说法反而逗笑了维克托。维克托相信对方其实早已为他的推理折服,只不过碍于面子不好意思说出来而已。“你看起来也很了解花滑,你会滑冰吗,猪排饭?”维克托问道。

 

猪排饭君像是被呛了一下,他看上去突然有一点狼狈。“嗯……我只是看过一些比赛。”他一边说着一边不安地挪了挪屁股。维克托猜想对方也许的确会一点基础的滑冰,只是在他这样的花滑选手面前不好意思说出来而已,但是他肯定不会嘲笑普通人的水平,因为这样的比较毫无意义。他安慰道:“你的目的地是哪儿?如果有机会我们可以一起滑冰。别担心,我会教你的。”

 

猪排饭君沉默了一小会儿才说:“就是个小地方而已,我猜我们没机会再见面了。”

 

“猪排饭真小气,不打算把你的联络方式告诉我吗?”维克托半真半假地抱怨道。

 

“但是维克托你是名人啊。等你回到俄罗斯就不会记得我了,留不留也没什么关系吧。”对方认真地回答道。

 

“你这样说太伤人了。我很喜欢猪排饭,这样的心情是绝对不会改变的。”维克托抓住了对方的手,身体前倾靠近了猪排饭君的脸。“人的羁绊不就是一次又一次的相见才建立起来的吗?只有我一个人为此努力可不行,猪排饭也要好好珍惜。”

 

在他的软磨硬泡下,他成功得到了猪排饭君的电话,并且把自己的名字也加到了对方的通讯录里。这事可不太常见,一般来说维克托遇到的情况都是反过来的,但是他发现猪排饭君真的是一个非常可爱的人。等聊到中午时,维克托觉得没有任何人能比猪排饭君更学识渊博了,尤其是在花滑这方面上。猪排饭君还很喜欢马卡钦,当他把脸埋进马卡钦柔软的皮毛里时,维克托看得出他是真的很愉快。

 

他还给维克托分享了他的铁道便当,据说是在东京站买到的最热门的一款,味道好得惊人。维克托承认他挺喜欢猪排饭君用筷子夹起玉子烧喂给他吃的感觉,他猜他们看起来像是很早就认识的老朋友了。作为回报,维克托在推车过来时买了饮料和饭团一起享用。

 

等到列车到站,他已经依依不舍起来了。他在站台上给了猪排饭君一个大大的拥抱,马卡钦也扑上去舔了舔对方的脸颊。“我们一定会再见面的,我现在就开始想你了。”他动情地说。

 

“也许吧,”猪排饭君匆匆回抱了他一下,“那我该祝你旅途顺利——”

 

“——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您!我还以为我只能在比赛结束后见到老师您呢!您是要回长谷津了吗?”一个清亮的少年音在他们耳边响起。

 

正在拥抱的两个人僵住了。维克托扭过头一看,那竟然是染了红黄双色头发的日本小将南健次郎。维克托听不懂日文,但是他听懂了老师和长谷津这两个词,前者是由于日本成功的文化输出,后者则是他此趟旅程的目的地。

 

他稍稍松开了他怀里的猪排饭君,他感觉到对方的身体因为刚刚的情形僵硬起来。他审视着打量着他面前的猪排饭君,发现了一些不太寻常的事情。

 

“抱歉,我是打断了你们的对话吗?我不是故意的,我、我只是——”南健次郎突然放大了音量,并且把语言切成了英文,“——你是维克托·尼基福罗夫!我真不敢相信你和老师认识!”这下维克托真的确定了他刚才听懂的部分。

 

猪排饭君红着脸训斥了健次郎一句,维克托猜测是让健次郎小点声,因为少年很快就安静下来了。但是他确信他已经搞清楚发生什么事了,这让他开始怒火中烧。

 

“所以你根本不叫猪排饭对吗?胜生先生。”他质问道,他的手还紧紧抓着对方的肩膀。

 

猪排饭君,不,胜生咬着下唇地点了点头,这个小习惯让他想起了他偶像年轻时紧张的样子,毫无疑问如出一辙。他伸手摘掉了对方的眼镜,露出了眼镜后的真容。对方摘掉眼镜后看起来就像变了个人,他长得和录像里的那个人非常相似,如果把头发向后捋,他们看起来就一模一样了。

 

“我真不明白你为什么要骗我,”维克托闭上眼睛吐出闷在心里的一口气,“我跟你说了整整五个小时的胜生勇利,而见鬼的你就是胜生勇利的儿子!”

 

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在场的另外两个人突然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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